上次吃饭之后,小张态度明显有些转变,回信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这让我觉得会不会真的是我搞错了,想多了?

小心眼的男人最可恶,我不想那样。

城府深的女人更可怕,我更不想那样。

我带小张回家,第一次带女生回家。

她进门后端庄贤淑的坐在一边,不卑不亢,像见多识广的大人物。

“我们结婚后住哪个屋呀?”小张探我的话。

“搬出去住啊。”

“租房子怪不安全的,还是住家里吧。”

“哪儿啊,买房子啊。”

小张脸色荣辱不惊,淡淡的哦了一声。但是我想她没理由不高兴。

“看地段了吗?”她果然长驱直入。

“就在那个湖上餐厅附近吧。”

“那可不便宜!”小张惊讶道。

“紧紧还是有的,”我坐小张身边,揽住她的腰,“不说那个了。”

我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

我以为她会躲开的。

我接吻的技术很笨拙,只听见彼此愚笨的呼吸声。

小张的舌头柔软无比,狡猾的闪躲着我的追击,总让我找也不着。

气氛良好,我便牵着她的手来我的房间。

其他的我就轻车熟路了。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女生的这里在哪,那里在哪。

大概小张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在我的手顺势盘到她的胸口时,她终是下意识护住了。

不过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就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我们像玩偷天换日的游戏,又像是带兵攻城的战役。

她守上面,我走下面;她护外围,我烧她粮草。

此刻我像一个专心偷塔的剑圣,一边呼喝队友团战拖住敌人,一边□□似的开着大砍塔。

不一会儿,小张被我剥个一丝不挂,孤零零扔到床上。

小张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毕竟我看起来是那么愚钝。

与女孩子身体打交道,几年前小丽就带我从卡拉赞毕业了。

除了面孔有异,女人的身体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就是这张脸,可以激起男人诡异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在性与爱上,男人永远是远航的哥伦布,对每一寸新大陆都锲而不舍。

我也脱了自己,怕她尴尬,俯下去继续接吻。

气温乍凉,很像那年小丽房间里充足的空调。

我们像两团冷藏的肉,面无表情的拥抱在一起。

我很想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的,便一路湿吻下去。

然而小张却捧住了我的头,不许我下去。

我用力,她也用力。

她在嫌弃什么?

我便端直了身子,扶着微软的树苗,在她那里蹭一蹭,湿滑无比。

而后便做着习以为常的爱。

忽然觉得,几年没有做,我好像变小了。

装作无意的,偷看小张那里。

一开一合间,像一扇过期的海鲜,矫揉着腐朽的蚌壳。

又如久经沙场的铁器,黑的发亮。

最后例行公事般,毫无兴趣的做到了底。

她那纸擦拭自己,眉宇间有不喜的神色,“不要弄在肚子上啊,又得洗澡。”

说着自顾自跳下床,去洗手间摆弄。

“怎么没热水啊?”

“哦,我家是太阳能,这天气应该没热水。”我倚着床吸烟。

她还是开了淋雨,哗哗的水声隔着门,钝重的传来。

一会儿便跑了回来,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把你烟灭了,不知道二手烟危害多大嘛!”

这个时候我应当让着她点,毕竟该要的都得到了。

然后内心深处忽然有一种空虚致死的失落感。

这就是我下半生要一直和她做,直到老死的人吗?

我看她陌生的脸,难以言喻的伤心。

活着又无法选择,真是生不如死。

我问小丽,“客人是不是都很变态啊?”

“啊?”

“就是——试图让你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啊,招式啊什么的。”

“哈哈,哪有。”

“那是什么人啊?”

“年轻人,中年人,很少有老年人。”

“你怎么不说都是中国人?”

“一年也会遇到个把老外的啊。”

“很大吧?”

“啊?还好啦。”

“啊?不会有那——么大么?”我夸张的比划,逗得小丽合不拢嘴。

“怎么可能啊,就是中等偏上吧。而且老外汗臭很厉害,又喜欢抹很浓的运动香水,不喜欢。”

“不都是洗了澡的么。”

“那种味道根深蒂固,好像都长到皮肤里去了。”

“不过会很帅吧?金发碧眼的。”

“金发碧眼倒是真的,不过都是些大胖子,骨架很大,要是瘦一点兴许不错。”

“那你呢?是什么颜色?”

“什么什么颜色?”

我笑着指指她那里。

“黑色的啊。你又不是没看过。”

“没仔细看过。”

小丽眼睛一转,柔声问,“你想看啊?”

我郑重的点头。

“叫姐啊。”

“姐姐姐姐姐……”

小丽随手脱下底裤,就像她择菜一样娴熟。

她打开腿,我蹲下来,她突然有些害羞,用手挡住了。

“还是不要玩了吧?”

“又没有在玩。”

“这样多不好意思呀。”

“严肃点儿,我们这儿打劫呢。”

“啊?”

我趁势拉开她的手,她就顺从的撑在身后。阳光在她背后模糊了她的脸,小风扇嗡嗡的叫着,与窗外的蝉和声一片。气温与空气都凝固了般,静静落在小丽那个地方。

她就像一幅油画,神圣凛然的摆在那里。

“好了吧?胳膊都酸了。”小丽这么说,可是没等我同意,还是不敢动。

“好啦。”我帮她拿底裤。

“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的啊。”

“不黑啊。”

“去你的。”

“真的,”我拿出专家学者的样子,仔细跟她分析道,“是褐色的,像一块天然的琥珀,被分割出很好看的形状。”

“小祥嘴真甜。”

“真的啦,我见过黑的,跟放了酱油的辣炒花蛤似的。”

“真恶心你。”小丽笑道,“你哪儿见的啊?”

“电视上啊。”

“电视?”

“就是网上,真是的,我对影片类的东西统称电视。”

“这样呀。”小丽顿了顿,“那你喜欢不?”

我和她对视几秒,笑的很开心,“喜欢!”

小丽就爱怜的把我抱在怀里。

小张躺床上玩手机,被子盖到肚子处,豪迈的露着胸,一点也不避讳我。

女人好像一旦捅破最后一层防线,什么都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先前她去上厕所,门也不关。搪瓷被水呲的声音嘹亮的回荡在我家不大的房间里。

我问她,“你谈过几个啊?”

小张眼都不抬,继续拨弄她的手机,反问,“你呢?”

“这么大点儿的地儿,我也不瞒你,五六个吧。你呢?”

“两个。”

“多久啊?”

“你呢?”

“我啊,不固定,最长的半年,短的个把月。”

“嘁。”小张吐一个拟声词,“不专一,我一个两年,一个三年。”

“那么久啊?”

“高中一个,大学一个。”

不知怎么的,失口问了句,“那你怀过孕没有啊?”

“神经啊你!”小张不悦,“怎么可能啊!家里管得很严的!那都是纯洁的感情。”

“哦。那后来怎么没在一起啊?”

“毕业后就各奔前程了呗。”

“呵呵。”

就想起一个笑话:女孩儿依偎在男孩儿怀里,指着墙角的暖水壶对男孩含情脉脉的说,“这几年你在我体**的,也够装满这一暖壶的了吧?”

我上职校那会儿,交女朋友最大的愿望,就是挖空心思找各种借口约会,占尽便宜吃尽豆腐,把暴走的青春与性欲发泄个干净才罢休。不几日,又上头来,再斗智斗勇,千方百计约女朋友出来。小树林,小旅馆。各种苟且之地,留下各种苟且之事。

后来问别人时,也大多如此。

看来还是大学生素质高。

小丽给我配了把钥匙,我把它跟我家里的串在一起。

我说,“你不怕我偷偷翻你的百宝箱吗?”

小丽呵呵呵呵,笑得很是开心,“我可不是杜十娘呀。”

“你知道她啊?”

“我看起来就这么没文化么?”

“nononono,远远看去像色艺双绝一代优伶。”

“去你的,十娘可是业界精英,我辈榜样呢。”

“千万提防张生啊!”

小丽依旧笑着,在我面前总是笑着,用心道,“若是张生就如小祥这般好,负心也值得。”

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好,但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天我来的早,小丽并不在家。发短信问了,是在逛街,要我乖乖在家里等。

我想做点家务表现表现,可是房间干净的无从下手。

厨房里有苹果,便洗了吃了。

电脑旁边放着一盒没拆包的南京,小丽不抽烟,专门给我留的。

我拿个小凳子,坐到梧桐下面,一边吃苹果,一边等小丽回来。

就像小时候,等家长下班那种感觉。充满期望和温馨的。时间走得慢也不会生气,周围的一切都觉得美好。

不多会儿,小丽挎着蔬菜水果,便回来了,我慌忙去接。

“诶?不是去逛街了么,怎么去菜场了?”

“有逛啊。”小丽嘿呦把吃得都递给我,提起一个小包装袋,“锵锵锵!”

那些水果挺沉的,却看到小丽手里拿的是真维斯的包装袋。

“买了衣服呀?”

“是呀!”

“我把水果放回去,你换上我看看。”

“你把水果放回去,你换上我看看。”小丽说“你”的时候,强调百转千回。

“给我的啊?”

“嗯啊!”

我好像过圣诞节的小孩子一样,忽然开心得不得了。小跑着把水果扔回房间,急匆匆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