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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简爱

01

最近关于房子的事情,在网上再度掀起滔天巨浪。人们为买房或租房,是继续留在北上广还是逃离这些一线城市,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一篇标题为《房子不是最重要的,爱才是》的文章,占满了各大自媒体的头条。

房子不是最重要的?我想说,但凡说出这话的人,要么是能买得起房的人,要么是买不起房的自我安慰。

在中国,对于千千万万老百姓而言,还有比房子更重要的事情吗?没有房子,谈爱,谈生活,多么虚无飘渺,好比空中楼阁,没有根基华而不实。

02

先说说我的故事吧。

二千年我和老公认识。当时他在一个包装厂工作,我则在一家台企做文员。

两个都是刚从老家出来工作的小年青,穷得叮当响。为省钱,我们寄住在他舅舅的出租房里,那是一个长方型的单间,不到十平米,并排放着两张床,住着两对夫妇。

说来难堪,我的初夜还是在这个出租房给的老公。

回想起那天晚上,我又不由得想笑,因为两个都是生手,没经验,加之舅舅舅妈又近在咫尺,虽然他俩睡得很熟,鼾声如雷,但老公(当时还是男友)也不敢有大的动作,轻轻一动,那该死的木床就吱吱嘎嘎的响个没完,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东边鱼吐白,舅舅舅妈起床,那事都没整成功。

直到他俩上班后,此处省略一万字……

后来没几天,发生了一件事情,派出所来查暂住证,老公和舅舅被带走,关了一天一夜,单位去赎人,交了钱才给放回来。

这件事发生过后,舅舅舅妈就回老家了。出租屋只剩下我和老公,虽是方便了很多,但我们住在那儿,也是战战兢兢心神不宁。总担心被查,因此夜晚我们常常从窗户向外把自己反锁在里面,才能踏实睡上一觉。

外来工,工资低,买房子的事情想都不敢想。我们只是城市的边缘人,居无定所,被本地人歧视,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也只能忍声吞气,苟且偷生般活着。

03

随着工作的变动,我们在一年后,换了地方。从平房搬到楼房。

但租的仍是单间,一个洗手间四户人家共用,碰到内急的时候,恰好别人在用,那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好受。

广东的夏天,特别炎热。出租屋内面积小,设计又不好,关上房门后,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一台电扇风小得很,吹出来的风都是热飕飕。

晚上热得睡不着时,三番五次跑到冲凉房,从头到脚往自己身上倒水。很多次,我一边冲水,一边哭泣。

老公对我很好,能感受他的关心和爱护,但我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幸福。

没有房子,我们连孩子都不敢要。

一次意外怀了孕。老公叫我去医院打胎,我胆小还晕血,说什么也不肯去。他执拗不过,只好任由我生下来。

女儿的降生。这一年正是我们出来自己创业的时候,积蓄不多,拿出来做投资后,所剩无几。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爸妈过来帮忙带,原来的单间,不得已,换成了一室一厅。在客厅里搭了一个床,爸妈带着孩子睡。

因为衣柜在我们房间,有一次半夜女儿尿湿了。爸爸贸然冲了进来(我们房间是推拉门,不能反锁),当时我和老公正在嘿咻,起劲的时候被撞个正着。太丢人啦,那场面我们都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爸爸匆匆拿了孩子的衣服后,逃离现场。

老公像泄了气的皮球,喃喃自语:老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阳痿。

好长时间,老公和爸爸碰面或是一起吃饭,表情都极不自然。

以至于后来,每当老公找我亲热。我就让他一边呆去:不!方!便!

房事本身是件隐秘的事情,因为没有自己的房子,我不敢过性生活,久而久之,连性趣都没了。

性生活是否合谐,对一对年轻夫妇来讲,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了。那段时间,是我们争吵最多的时候。

04

厌倦了无休无止的搬家,和提心吊胆过夫妻生活,买房迫在眉睫。

我们努力赚钱,省吃俭用。一年之后,终于按揭了一套三房,当时手头的钱不够,首付还欠了开发商五万,三个月之后才付清。

房子不在市中心,而是在郊区,但绿化不错,我们非常知足了。

买的是一手样品房。衣柜都是现成的,厨房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只需要买几张床,餐桌。打包行李,即可入住。

一周之后,我们就迫不及待搬了进去。

有种脱胎换骨,如获新生的感觉。

一岁的女儿,刚好学会走路,新的环境,对她来说是那样新奇,她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又从书房跑到客厅,手舞足蹈,满脸兴奋。

我们看到孩子高兴的劲儿,不由得感慨:给孩子最好的礼物,莫过于一套宽敞又明亮的房子啊。

当天晚上,老公把我抱起来,在房间转了几个圈,像吃了春药一般雄风大振,一晚上折腾好几回,我们仿佛回到刚恋爱的那段时光。此处羞羞脸。

05

说到这,也许你会说,欧美那边人们都是租房子住,幸福感也很高,性生活也很好。

国情不同,又怎可相提并论?

不说欧美,就是香港,日本,新加坡,政府都会提供廉价又优质的出租房给子民。何乐不为?

但在大陆,可能吗?房价不可控制的飞涨,租金跟着水涨船高。如果不尽早买房,也许一辈子就买不起了。

再者,欧洲人天性喜欢流浪,而中国人骨子里向往安定。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好比荡妇和贞女。这荡妇到哪都能高潮,而贞女只想在自己的房子里做爱。

在中国,没有自己的房子,娶媳妇,讨老婆,是大问题。

一个男性朋友,现在三十,读到博士学位,人也长得英俊,出口成章,工作什么的都不赖。自由恋爱找了个姑娘,去了女朋友家里,家长最关心就是买了房子没有。没有房子,实在不放心把闺女嫁过去。看,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最后朋友的父母把自己多年的积蓄都拿到出来,给孩子付了首期,才顺利把婚事给办了下来。

房子的事,关系一个家庭幸福。

没有房子,爱无力,性无能。

06

在我们的传统文化和观念里,买房才是人生的头等大事,没有之一。除非你是达官或是富豪,否则在中国,不要轻易说房子不是最重要的,小心被口水淹死。

有不少人说,我们的生活被房子绑架了。为了一套房子,甚至搭上了三代的积蓄。一边咒骂高房价,一面却又渴望着买上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快速的城市化进程,让许许多多的人从农村流动到城市,城市,固然有众多弊端,但优势更加明显,无论医疗、交通、教育、交际、机会,远远要强于农村。往高处走是人的天性。

不管有多少人说乡村的美好,但真要让他回到乡村长期生活,他会吗?

他们真实的想法是,渴望乡村的环境,但不能丢了城市的高收入。鱼和熊掌又怎能兼得?

来到城市打拼,稳定的住所当然是最重要的。有了房子,就有了一个家,有了停靠的点,扎了根才能踏实稳健前进。有了房子,我们的心才能稳定下来,去追求更好的生活。时代的趋势,如潮水般推动着我们前进,这一点不可逆转。

在老家,盖几间房子,花费很少。但是,首先要问问自己,是否愿意一辈子在乡村生活,接受其它种种不方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房子,就没有性生活。性生活是什么?是私密空间里的自由交融,只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稳定的居所,才可以给自己提供自由而私密的空间。

我也羡慕那些不买房自由自在追求自己生活的人,羡慕那些不看重物质生活活出本我的人。但我更想有套房,有个安稳家,有个固定的住所,能放心的跟爱的人,做爱做的事。

你呢?

作者:简·爱,商人作者,生活里的艺术家,业余摄影爱好者,写温暖励志的文字。新书《相逢不必太早,只要刚刚好》近期推出。微信公众号:遇见简爱(ID:AJENNY13249143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