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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大人在路上

文/北尘悦

一、红围巾少年

第一次见到任悟是在任连的葬礼上。

那时为了逃离医院,我特意拆掉了额头和脖子上的绑带,放下长发挡住伤口,风吹来的时候伤口仿佛还有点痛。

不过更多是心理作用吧。

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暂时性无法回想起来车祸的情景,医生说这是伤口后遗症,过一阵就会好。

车祸造成额头脖子上的划痕很严重,而左眼有玻璃碎粒溅了进去,做了手术取出来,但一直都是用眼罩保护着。

我要去的地方是任连的葬礼。

搭乘的地铁人满为患,我护着伤口,但被推搡时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碰撞,痛得无法呼吸。

大概是脸色实在太苍白,恍惚中听到有人对我说:“要不要坐在我这里,反正我马上就到了。”

“我也要到……”我摇头,正要拒绝,就听见到站的声音,车门一打开让座的人先一步踏出了车厢,我随即跟了出去。

那个人就在我前面,他背包的吊饰,我曾在任连那里看到过,只是颜色不同。再想想也许不过是哪里都有卖的公仔,可我就是止不住想要去拍拍那个人的肩,希冀他转过身来时,是任连的脸。

那时我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任悟。只牢牢记得他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在冰冷的空气散发着遥远的温暖。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任悟,任连的弟弟。

在外人看来,我和任连也许只是交情并不深的同班同学而已,任连是班长,我则是让老师头痛的学生。然而一个星期前,我和任连同乘的旅游大巴,遭遇到了车祸,任连不幸身亡,而我侥幸活了下来。

我从医院逃出来就是为了参加他的葬礼。

而任悟……

死党阿俊早就等在了灵堂附近的花店,他大惊小怪道:“一件病服加一件外套,你就穿这么少吗!要知道这是冬天啊,不怕发烧伤口感染吗!”

阿俊最大的优点是讲义气,但最大的毛病是太啰唆了。

我揉了揉鼻子,深吸一口气,“没什么,我不冷,我们进去吧。”

门口接待处站着两个人,一人正低头写着什么,我迟疑了片刻,阿俊先开口说:“你好,我们来参加任连的葬礼。”

“请问你们是哥哥的……”写字的少年抬起头,那是一张面容消瘦的脸,脖子上的红色围巾衬得那张脸比女生还要白净,他的声音缓慢而轻柔,“朋友还是同学?”

他似乎在望着我,也许我的样子太狼狈了,我盯着他的红色围巾,想起刚才在地铁遇到的那个人,仿佛和他有些相像,不禁有些唏嘘。

“我们是同班同学,特意请了假来的,浅美,也是我们的同学!”阿俊瞥见了在一旁帮忙接待的浅美,冲她招招手。浅美也是我们班的,有着校花的美誉。此时的她穿着黑裙,胸前缀着白色胸针,低眉顺眼,面容哀伤,正以一副家属的姿态在迎接前来参加葬礼的人。

自从车祸发生后我就没有见过她,而在任连死亡前,离他最近的人是浅美。

我则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与她迎来的目光正好相撞,浅美像小鹿一样受到惊吓,眼珠瞪得老大,不由自主地躲到了他人身后。

任连的弟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地对我们说:“谢谢你们,请进。”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佳人微信公众号:jiarenorg)

正如这场交通事故夺走了任连的性命,弄伤了我,却让同一辆车里的浅美完好无损。

葬礼结束后,阿俊赶着去学校报到先走一步了,他千叮万嘱让我快点回医院,我装作答应,却还是找了个避风的隐蔽处等浅美——反正她喜欢装模作样,装作是任连生前的好朋友,肯定会留下来帮忙收拾残局再走。

我手捧着热气腾腾的纸杯咖啡,在街边盯着出口。果然是冬天到了,要不是这手心唯一的温暖,恐怕我早已经僵掉了。

“任连明明拒绝了你,为什么你还要缠着他?如果不是你……”好不容易等到浅美出来,我刚想要狠狠地质问她,却又突然发现自己无从开口。

我跟任连,到底属于什么关系呢?

浅美怯生生地回答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究竟从哪里听说任连拒绝了我的表白,他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他后,他很感动……所以,才答应一起出去旅行,这是我的错……”

谎言。

你撒谎。

我努力不让自己因冷而颤抖,看着她欲要哭泣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我们可不是在演韩剧,你别做这个样子给我看。”

浅美泪眼闪烁,声音却冷静无比:“我要怎样?是不是我该像你这样,或者再断手断脚才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

虽然她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但这个问题却让我语塞,只能紧紧握住咖啡杯,虚张声势:“看来你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我这么一凶,她反而顺势哭了起来,哭声引得在一旁的任悟望了过来。他按住我几欲泼向浅美的咖啡杯,插入了我们两人中间,开口道:“正式介绍一下,我叫任悟。”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断,任悟催促浅美先去上学,一直到浅美消失在我们视野,他才松开手。

“你是从医院逃出来的?”大概他是从浅美口中知道我也是车祸的伤员,自说自话,“很好呢,活下来了。”

我将早就冷掉的咖啡扔进了垃圾桶,想要离开这里。

“你穿的衣服太少了。”他摇摇头,将围巾取下来,圈在了我脖子上,同时手碰到了我脖子的上伤口。

“嘶——”我忍着痛龇牙咧嘴。

“伤口吗?”

“不要你管。”我下意识就回了一句。

“真凶啊,难怪浅美那么怕你。”他招手叫了一辆的士,把我塞进车里,同时将车费给了司机,“快回医院吧。”

车门在我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关上了,车窗外的他早已转身往回走。

真是奇怪的人啊。   

这就是任悟给我的第一印象。

看似与任连一样温柔,但是,绝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