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继续:

我怕他没盖好棺材,犯忌讳,有尸气漫出,于是强忍心中恶心进去看。重新走回屋子里,我看了一下折扣小棺材,严丝合缝地钉好了。我朝门口的马海波挥挥手,表示可以了。一切完成了,最后的结果只等他们审讯了,这个鬼地方,我是一秒钟多不想多待,于是我抬腿准备走,没想到居然走不起来。

低头望脚下看去,我吓了一大跳——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在抱着我的腿,小脸儿憋得通红。我往门外看去,发现马海波正在指挥几个干警,一点也没有发现我这边的异样。我低头问她:“你要干什么?”小女孩摇了摇头,指着那边的小棺材张张嘴。

我问她:“你是想要我帮你埋葬好?”

她摇头。

我又问:“你是要我帮你超度亡灵?”

她摇头,拼命着摇头,惊恐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你不会是要我带你走吧?”

她终于点头了,脸上有笑容,像讨好主人的小狗儿。

我有些为难,我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鬼算怎么档子事?况且我并不是很了解如何养小鬼。她看见我为难的思索,跳起来,找了根笤帚扫了扫地,又拿着我的衣服揉了揉,看我没反应,着急得直哭。

看她一副可怜样,我心里面最柔软的地方莫名被触动了,心中一酸。我问她:“我怎么带你走呢?你平时住哪里?”她要是住棺材里面的话,说实话我真的就果断拒绝了——我毕竟没有职业神婆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所幸不是,她指向了神龛上那个瓷罐娃娃。

我拿起那个巴掌大的瓷罐,发现在娃娃脖子附近有一个开关,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小的空间里装着一点黑色的头发、骨头、灰和油,有一层膜隔着,倒也不会溢出。我说好吧,我带你走,不过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到太阳下面去晒。

她吓得直摇头,接着有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看得我想笑。我举起瓷罐,她立刻化成一条白线,钻了进去。

“陆左,陆左……”马海波过来推我,我说怎么啦?他笑了笑,脸色有点不对,他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问:“你没看到什么么?”马海波讪讪地说你别吓我。我说好,开玩笑的,然后扬起我手上的瓷罐说这个我要带回去,没问题吧?

马海波说这个是什么?我摇摇头,装作神秘状,告诉他不要问,我带回去处理。

他这个时候也没有讲什么原则啦,点了点头,说你拿走吧。这时候有人进来叫,说车来了,问我要不要回县城。我自然不愿意再待在这鬼地方,于是说一同回去。出了院子,我看到青伢子仍然在门口的田坎上待着,我没有理他,任这小孩敌视我。

“你是叛徒,你是我们苗家的叛徒……”他气鼓鼓地冲我喊道。

我回头看他,他更加来劲,朝我吐口水:“呸,你们把宝松叔弄疯了,又要将罗婆婆弄死,你们这些外乡人……你,你这个苗家的叛徒还帮他们!”

他的口音夹杂着苗话的发音,我听得很困难,但是能看见他的眼神是非常的怨毒。像他这个年纪正是眼神明亮的时候,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形成,执坳、偏激、愤愤不平……我看着这样一双眸子,竟然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在院子里两个留守的警察过来拉他:“小孩你懂什么,走,走!”

我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后面那个警察仍然在教训他:“这个罗婆婆犯了王法,不管是谁,都要接受教训的……”

在车上我跟马海波交待了一下对那两个受伤的年轻警察清除余毒的事情,并且还交待了他,回去之后也要买些大荸荠来,不论多少,切片晒干为末,每天早上服用两钱,用空心白滚汤送下。连续一个星期,不可间断,这样方可排尽蛊毒。

说完这些,到了青蒙乡,我谢绝了他们的挽留,转乘班车独自返回县城。

到县城才是中午十二点,我在外面草草吃了一份快餐,然后买了些营养品去县人民医院看望我小叔。来到病房,碰到我堂妹小婧,她看了我一眼,没叫我,只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我小叔倒还热情,招呼我坐下,还问我这次去青山界有没有什么收获。

小叔的脸已经缝好伤口,现在裹着厚厚的白纱,我先问他病情怎么样,他说还好,至于留疤……男人嘛,又不是靠脸吃饭。小婧在旁边气鼓鼓地说,有几道疤,像流氓一样。小叔便吼她,说小孩子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呢?小婧站起来瞪我一眼跑出去,而我则劝小叔别生气,青春期的小女孩就这样。太多道歉的话我也没说,于是跟他讲起在色盖村里面发生的事情。

小叔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身上真的有金蚕蛊?”

我说是,他抓紧我的手,跟我讲:“这话,以后你千万莫在跟外人讲,也最好莫让其他人看见了。你小叔我虽然在山林子里呆了半辈子,但是人心还是懂一点的。古时候有个怀璧有罪,你这个也是宝贝,太多人知道了,反而给你带来麻烦,知道不?”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小叔叹了一口气,说:“我这脸问题不大,到时候也只是几道浅疤,又有公费医疗,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这一辈子也没个出息,小华和小婧又慢慢长大了,他们性子随他妈,不好,我挺不放心的,以后要有什么难处,你搭把手。还有,你给你婶的钱,太多了,我叫她还给你……”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还说小华小婧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一定会帮的。

推辞了一番,小叔也没有再说什么,又聊到了李德财的事情,说仍旧没有个下落。这野林子里也组织人搜过好几次,都没个迹象。小叔叹气,开始还恨他,现在又担心得不得了。

我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去汽车站乘班车返回家里。

虽然之前报了平安,但是父母见我安然回来,仍然欢天喜地,倒是旁边一些闲人颇为失望,跑过来问长问短,中心意思是怎么又把我给放了。我懒得理这些,关上门来,把存放小鬼魂魄的瓷罐放好后,认认真真地研究起外婆留给我的那本破书来。

这几天的遭遇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外婆留给了我一笔财富,很大的一笔财富,它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将我带到一个不平凡的世界里,但是如果我不好好利用的话,随时都会下去陪她老人家叙旧——说实话,由于从小比较畏惧我外婆,所以我们交流并不多。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共十三篇,每篇数十页,几乎十多万字的正文,同样字数的注释理解,还有许多插图、图谱之类的,说实话,我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掌握。不过当知道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知识后,我现在的动力十足。

那天我一直津津有味地读到了深夜,直到月亮西移,虫子唏嘘之时,我才被困意袭扰。

迷迷糊糊之间,我又见到了我外婆。

故事途中插播:原lz讲故事之前声明三件事

1.刚才我看到有一个东莞的兄弟回帖,说我文中描述那儿是性都,让他很不舒服,这里我要想那东莞的兄弟道个歉,却是,10年整顿之后,好多了,至少跟别的城市一样了,这世界有不同,也有一样,虽然我的初衷是只想找特点来讲,但是这明显在黑东莞,之前有人说我黑大合肥,黑湘西,这我不承认,但是这次我想说,我错了!对不起!

2.下午的时候有朋友给我发信息,说帖子里有人说我在转帖,在抄袭……这个,很抱歉,@南无袈裟理科佛 和@养鸡专业户Look 这个两个生物其实共用一个肉体,这毋庸置疑,我再次说明一下,这个生物最早出现于百度D8,于2012.10.30日晚间时分发帖,而后受到吧友们的鼓励,一路打了鸡血,而后委托朋友在鬼吧、猫扑连载,直至后来有个朋友说,养鸡哥,要不你去天涯发一个?天涯之大,如同当今世界格局的***,你不去,怎么谈在网上混过了?于是我说,俺的名字太猥琐,不适合大天涯,友人说无妨,我佛赐予你一名字,曰南无袈裟理科佛,小号小佛,滚球去,于是我静悄悄地潜伏而来,谁料我大天涯雄伟,居然给我弄了一个HOT,于是下午友人发信息给我,说粗大事了,友人说你被说盗贴了,我说无妨,我一会来解释一下,说这话儿的人,定是鸡哥的基友,我发个讣告吧……嗯,鉴于本楼主太小觑大天涯之HOT,决定今天把章节更到李毅吧最新章,以后同步发行**嗯,我没留意那个基友帮我更到哪儿了,就直接从昨天更的发完,好不好?不然这让手机党和只看楼主者情何以堪?好吧?基友,我相信你会同意的

3.第三个问题,我看到回复最火的居然是生日问题?看了同志们好多星座控、数字控……我之前解释了一下,现在不想解释了。楼主会告诉你他手抽筋了么?少年(哥哥AND姐姐妹妹),打字很费体力的好不好……当然,要是转整个网站,我会记得你的提醒的,果断改回

打这么多字,我够写一段高潮情节了……累啊。好了,今天晚上大放送,献给我敬爱的恐惧的天涯众们——你们太给力了,让我措不及防。很感激回复我的朋友,今天太忙,我要爆发,明天我在仔细回复?好么……………………好的!

故事继续:

其实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是在做梦,但是这梦真实得不像话。

外婆来到我面前,很宽慰地看着我,摸我的头,说:“乖孙,你已经初步沟通金蚕蛊了,可以不用下来陪我了……”我身体动不了,但是能够讲话,于是我问她:“外婆,十二法门里面全部都是真的吗?我这几天遇到的事情也都是真的吗?”

她看着我,不说话。这个时候我并不觉得她丑了,感觉比以前的印象要亲和得多,过了一会她笑了,她说你自己都知道答案了,还要问我干嘛。她又接着说,你现在也算是继承了我的衣钵了,但是还是缺些仪式。她让我回到敦寨的老屋里,去跟神龛的历代法师磕个头,拜祭一下,然后老屋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不要了,避秽。

我说好,没问题。然后她又告诉我,书上的东西看过之后,最好烧掉。

我问为什么,她说我没有能力保护那东西,拿着就是惹祸,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有冤鬼上门索债,烧掉了无牵无挂。我说好,她又问我是不是跟中仰的罗二妹接上头了,我不记得说了什么,反正她就说不怕的,中仰苗寨的人,传承早就没了……唉!

说着说着,外婆也在叹息,说我们这一脉也快没了。我那个时候基本都快没有意识了,最后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她讲:积德行善,好自为之。

第二天我起来,就记得三件事:磕头认祖、烧掉破书、“积德行善、好自为之”。

这记忆我是如此的深刻,以至于我早餐都没吃,就买来了香烛纸钱,找了辆三轮车前往敦寨拜师,祭奠祖宗前辈。再次来到外婆家,才发现里面阴气确实浓重,我也能感觉到院子里的土地下,埋着无数的虫尸长蛇。对于外婆的嘱咐我没有一丝懈怠,点燃香烛,乖乖地对着大神龛上十来个牌位三叩九拜,恭敬高呼曰:“历代祖师爷在上,小子陆左,蒙龙老兰庇佑,收入门中,望众祖师爷垂怜,不弃我资质浅薄,佑我平安。”

跪拜完之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我感觉神龛上的牌位在那一刻有一股气旋升起,接着我浑身暖洋洋的,全省窍穴像吃了人参果一般,通体舒透。

我拜完神,烧完纸,片纸不拿,出门前还将鞋子的泥擦干净,散落在堂屋里。这憧老宅已经是我小舅名下的财产了,我走的时候深深看了一眼,尔后,这辈子都没有再来过。

我回到镇上之后,跑到了影印店。这家店子是我一发小(也叫老埂)开的,忙一阵闲一阵那种,正好现在是闲着的时候。我找到他,让他把机子借我一天,问多少钱。他说不用,正好他要去县城采购东西,不开店了。我说好,跑回家里去把破书拿到了影印店来。